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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鳞!”
她卷曲起鱼尾,轻轻地搭在季鳞的腿上,鱼纱咻的一下卷住了她的脚踝。
有些痒,但季鳞不为所动。
人鱼尾巴上的鱼鳞散发着暗紫的光泽,像环锁铠(又名锁子甲)的锁扣环铠甲,每一片都薄如蝉翼,且坚韧如钢,稍不注意就能切开肌肤。
她贴着季鳞蹭来蹭去的时候,把季鳞刮得皮肉生疼,没一会儿就给她来了个记忆深刻的“被活生生割肉刮皮”的酸爽。
“鳞鳞~”人鱼要亲吻她,季鳞抗拒。
人鱼失落地垂下头,轻软的头发从季鳞脸侧擦过,落到一旁的床铺上。
季鳞揉着眼睛坐起来,用手环住虞七璃支起的那边肩膀。
入手玉臂暖暖的,也不冷啊。
困意上涌,她囫囵不清地问道:“半夜不睡觉,瞎琢磨什么?不说说吗璃璃……”我真的很困很困。
人鱼惊喜地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称呼,激动的亲吻她的脸庞,戳到了嘴角。
欢喜中,整条鱼得寸进尺,被季鳞抓住机会从身上推了下去。
“呀~”
她又要翻过来,季鳞长腿一伸,从毛毯外面压住了两人中间的空隙。
季鳞整个人挤进了毯子里,发出沙哑不耐烦的命令:“一人一半。”
“敢乱动,今天那些吐沫子的小鱼就是你的下场!你就等着鱼缺水了,干死吧!”
人鱼听话的点点头,神情流转俏皮听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季鳞掀开右眼瞥了一眼,不感兴趣的闭上,老神神在的闷哼几声,让她睡觉。
人鱼像是听不懂人话,或者从来不听正经的,此刻甚至沉浸在幻想中,实实在在地解释起来。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说:她今天找到季鳞,是因为她喜欢她季鳞上的气味,就算隔着很远她都能闻到。小小结界,在她眼里就跟玩似的,一眼破障。
季鳞冥想思索,如果是正常的虞七璃来解释,恐怕意思就是人鱼嗅觉灵敏,所以才能找到她,压根没有季鳞想的那么复杂。
或许整个古董街之行,就是一个局。
引她去的人,中途帮助过她,和她搭过话的人,都是局中‘路人’。
季鳞的双眼微微鼓起,眼皮下的眼球鼓动着,白色的经脉从太阳穴胀起鼓包,她不自觉的磨动后槽牙,不分明的喉咙凸起由上自下的滑动。
她突然联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在这个时段给她‘暗示这是个局面’,却不会伤害她的人。
她的三师兄,张苍术。
从天桥底下的背影布挂,到十字路口红灯拉她的路人,还有那个一开始还是真面目、后来‘换人’的小偷,以及在巷子她超越的那个捡鞋的男人回头的瞬间……
季鳞不适地捏了捏鼻梁,重重的按压,她发现自己压根想不起来这些人的样子。
他们是方脸还是圆脸?男人女人?衣服穿着似乎都是统一的黑白灰,三色交杂,她快分不清衣服是黑的还是白的了……
白天的记忆退化、消色得严重,她越回想,反倒越混乱。
季鳞有些无奈,头疼地发出啧声,简单放弃。这下她敢确定了,这就是三师兄的手笔。
如是我闻,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睁开眼睛,耳畔回闻轻喃,是人鱼在跟她说的话。
虞七璃说她只是想到了,自己是一条可怜无助的弱小人鱼。以及从前姐姐们跟她讲的,因为憧憬陆地而化作泡沫的小人鱼的故事。
季鳞也有耳闻这种故事,无非就是爱与真情的教育。
她仓促心大地跟着应和:“是啊,小美人上了岸,遇到了自己爱的人,然后化成了泡沫。”
她的言下之意是,让虞七璃早些回妖界,万一遇到了爱的人,未来化成了泡沫就得不偿失了。
可正值生理期的人鱼可能脑回路就是和正常人鱼不一样。
她等了许久。
才感觉到人鱼挤进了她的怀里,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肩角,然后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
哪样?季鳞拽了拽被子。
“区区一个故事,就能欺负人鱼没有腿是不是?我就没有腿了,怎么样……”
你不是有腿吗?
“璃璃是条畸形的人鱼,璃璃只有尾巴,没有腿。好可怜啊……”
季鳞:???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畸形的人鱼……呜呜……”
我说了,你有腿,腿!季鳞满脑子狂乱的咆哮,用手挼了一把人鱼的下半身,入手光滑坚硬。
……好吧,还真是鱼尾。
她悻悻地想着,然后把人鱼抱紧了,在她耳边说两个人才懂的悄悄话:“璃璃啊,鳞鳞跟你说。你有腿,真的,我换下来的纱布还放在客厅里,明天你拿去嘬一嘬,就会变成又长又白的腿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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