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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做人不用太明白,诗歌的原文后续情节如何,又与她夏汐何干?
他们有他们的迫不得已,皇命在声,他们选择、也只能选择舍小家而为大家。
做人也不用太在意外界的眼光。
生活是活给自己看的,既然选了一条与大众相悖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走自己的就是。
话虽如此。
追人以前总是说得信誓旦旦,说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留在身边,说非卿不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
未来的事情总是说不准的,夏汐头发硬,脾气也硬。
可若是她的坚持带给陈温予的只会是痛苦……
“……”陈温予叹出一口气。
她是无奈的,本是话少的人,面对夏汐又忍不住念叨:“一直盯着我看又有什么用呢?困了就休息。”
她往角落内又缩了缩,拍拍自己的大腿,无奈混着妥协:“可能不会太舒服,要试着枕一下吗?”
“……”
要!
为什么不要!
生怕晚了陈温予后悔,夏汐倚靠的动作很急,真靠下去后又很轻,生怕她的小同桌被压得难受。
最后还是陈温予觉得不对劲,她将手掌盖住夏汐的眼皮,另一手将人又往下按了按。
窗外车水马龙,小同桌的声音缓且轻:“睡吧。”
夏汐将眼睛闭上,在陈温予没看见的角落,她偷偷薅了自己两根头发。
手指避着众人,认真到近乎执拗地为两捋头发打结。
怎么办?
真的好喜欢。
51 ☪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杯茶◎
一个多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被人温柔推醒时陈温予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她呆呆地眨动眼睛,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身旁的夏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好好坐着,陈温予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自己的腿,并不酸。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起的。
“温予~”夏汐对着她笑,一口牙齿洁白又齐整。
将醒未醒下的陈温予反应比平日里的要慢得多,她慢腾腾地转头,慢腾腾地盯着夏汐看,夏汐的声音只进了她的耳朵,没进她的大脑,陈温予慢半拍地“嗯”了一声,眼皮缓缓耷拉下来。
她的眼前是自己的手指,陈温予大概清楚一点情况,知道两人这会儿应该要开门下车。
可她的骨骼不听使唤,心里想要站起身,现实连手指都动得艰难。
……好累哦。
明明一开始困的是夏汐,这点她没记错吧?
还是说倚着车门睡着,醒来就是会像这般腰酸背痛?
那幸好她最后改变了主意。
陈温予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些关联性不大的东西,她忘了自己已经应过夏汐一次,再次“嗯”了一声。
就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的一声“嗯”,给人的感觉会是这样又认真又敷衍的。
车在车库停了有小半分钟了,夏家连人带边牧都在座位上规矩坐着,努力克制着自己探究的目光,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她的小同桌脸皮薄,不喜欢麻烦别人。
若是让陈温予知道了因为自己,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等她,估计又要不自在。来自爸妈弟弟的好意夏汐通通笑纳,安静等着她的小同桌回过神来。
她的小同桌没让她久等。
人清醒的过程,就像是给快要自动关机了的电脑连上电。
活力被注入到对应的躯体之中,原本卡顿的思维这会儿通通都连接上了。
见陈温予眼神清明许多,夏汐笑嘻嘻。
她抱着陈温予的手摇晃,假装一切才刚刚开始:“温予?温予?”
“我在。”陈温予回。
仔细看,她的脸颊上的红晕较平时更甚,陈温予脑袋左右摆动,视线在四周逡巡,目之所及是车库,此刻是夜晚,车库内莹着白色的灯。
这是到了?
这是到了。
夏妈作为队伍的默认领路人,她招呼一声,率先下车,紧接着是驾驶位上的夏爸。
陈温予推开了她右侧的门,下车后回过身子,关门的手微微僵硬,她险些将门直接甩在了夏汐脸上。
车的两侧同样宽阔,夏汐非跟着陈温予屁股后头。
陈温予替她抵住门,夏汐下个车也不老实,不住地偷看陈温予的脸,每每偷看,都会从眼底眉梢间泄露出几分笑意。
陈温予怕她这样三心二意,一个不留神再把脑袋撞了,手掌护在车门与夏汐之间。
夏汐动作定格在原地,稍稍抬起上半身,用自己的头顶去“碰瓷”陈温予的掌心。
被陈温予摁着脑袋,拍皮球一般向下压。
“温予!”下车后,夏汐抱着脑袋控诉。
被闹腾的次数多了,陈温予也不总是惯着她。
就像不久之前陈温予给夏汐炸小酥肉,这人在旁边名为帮忙,实则偷吃。自个儿是猫舌头还没分没寸,偷吃第一块被烫到原地跳脚,斯哈斯哈苦着脸呜呜咽咽,陈温予着急起来顾不得合不合适,掐着她的脸颊,要她把舌头伸出来给自己看。
夏汐脸皮多厚的一个人,难得的红了脸。
“唔耀惹吧(不要了吧)。”夏汐拒绝,说的话陈温予听都没听懂。
听懂了她也不会真的听,她一手捏着夏汐的脸,神色焦急,另一手捏着角落里的冰水,就想往夏汐的嘴里灌。
该说不说,有点恐怖。
要是这时候有谁闯进了两人的家,黑着脸的陈温予比那个歹徒更像一个歹徒。
夏汐既想被小同桌喂着喝水,又不想被呛。
她慌忙间用手去捧杯子,两掌捧着杯子的同时,顺便包住了陈温予的手。
夏汐咕嘟咕嘟咽下去大半杯,被陈温予提醒后,特地留了一口含在口腔中。腮帮子鼓鼓,大眼睛眨巴眨巴。
舌头总算好些了,这人记吃不记打,砸吧砸吧嘴,回味半天,再次伸出了自己罪恶的爪爪。
小酥肉需要复炸,炸的第二遍刚刚出锅。
陈温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夏汐□□狗祟祟伸到她斜前方时,陈温予手指握紧筷子顶端,做好的心理建设登时土崩瓦解。只听得“啪”得一声,伴随着夏汐的低声痛呼,小酥肉掉在了桌子上。
“罚你一个礼拜的零食。”
陈温予横她一眼,活脱脱的暴君形象:“再闹就两个礼拜。”
这人总是胡闹,若离了看管她的人,该怎么办?
一方面,陈温予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认识自己之前,夏汐照样能活,且活得肆意张扬又热烈。另一方面,陈温予做不到无动于衷,连不去为夏汐多考虑都做不到。
怎么办?
分别的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
不分别可以吗?
什么样的关系,才能永远不分离?
“温予,夏汐?”出声的是夏妈。
她回过头,没在出车库的大部队里见到两人。
“就来了。”夏汐回说。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的被打破,夏汐将门关上。
夏爸在另一侧门边等待了多时,他摸出车钥匙,在钥匙上按了几下。车子发出“滴滴”两声,代表着车门已锁。
今儿个来的人确实多。
大老远的,陈温予就听见了嘈杂的说话声。院子里亮着灯,十几个小辈在玩捉迷藏。院子东边种着几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树底下立着两张石桌,桌子上摆满了水果零食,一群长辈围着石桌坐着,估摸着是在聊八卦。
屋内角落的沙发处是摆烂区,聚集着大波陈温予两人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
他们个个捧着手机低着头,手机不见得有多好玩,主要是外头的那两块区域,他们哪块区域也挨不上。
夏妈将人领到屋中,往摆烂区那么一放,乐颠颠找自己的小姐妹去了。
只留下夏汐与陈温予面面相觑,夏汐花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用来纠结,光速否决了给陈温予介绍七大姑八大婆的想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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