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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不要怕,来,继续,我受得住。”
惜神像是完全没有痛觉那般,一边暖心的安慰着她,一边将‘插’在了心口里的冷刀,直接毫不犹豫的‘拔’了出来,刀身连沾带出的鲜血,瞬间洒了一地。
看着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冷刀,惜神眉宇微蹙了下,她拢着袖子去,细细的擦了擦糊在刀柄上的血,见不那么黏腻了,这才又将那冷刀,给陈楠递了过去。
似是在担心她会嫌弃,是生怕会脏了她的手,而令她更加地生厌反感自己。
“不要过来!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你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见她竟是将那刀又递了过来,只觉惊悚骇然的陈楠,拼命的摇头抗拒着,泪水涟涟的凄楚哽咽着往后瑟缩闪躲。
明知会受伤,却还义无反顾的将那刀亲自递给她,这教她如何能心安理得,虽然她怨恨她是真的,想要她死也是真的,但她做不到那么凶狠决绝,她做不到那样残忍。
无法面对的陈楠,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勇气,再与她纠缠耗下去了,她只想最后这点时间,留她一个人,静一静。
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她的良知没办法逼着自己,去视若无物的杀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尽管这是个杀害了她亲人的凶手。
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她也唾弃这样窝囊软弱的自己,但她内心又无比的痛苦煎熬,因为没能为他们报仇雪恨,甚至连他们的尸骨都没能留住,对此,她深感自责内疚,悲伤难过。
她实在没脸,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她唯一的弟弟,她的丈夫,都没了,都被人害死了,她一个人,也不可能独活。
所以,她唯一能选择和做到的,便只有了结自己的生命,让自己给他们殉葬,就让死亡,结束这痛苦。
“不,我不走,阿楠,不要赶我走。”
面对着陈楠这下似乎更畏惧她了,惜神不由的抿起了唇,握着刀柄的动作略显僵硬,她深感无力的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无知孩童,一时间迷茫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你是那只狐狸?!你没死!可、可那时我救了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这般害我?为何要害我的家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不将我也一块杀掉?!”
陈楠望着她一身华贵的水粉轻纱长衫,周身都透着股不染世俗的仙气,却是蓦然瞧见了唯有一处不同。
就是她发间系着的那根麻制的粗布发带,陈楠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为何物,因为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曾经撕坏的那件麻布长衫,上面还有她独有的绣花印记。
心中生出了如此答案的陈楠,整个人都大脑宕机的呆立在了当场,她久久无言的陷入了一片震惊,难以置信的更加崩溃了起来。
“阿楠,不是的,那狐狸,不是我……亦是我,我本身是山里的山神,是怜惜众生,怜悯万物的惜神。”
见陈楠竟是认出了那天的狐狸,但似乎是有些误会,虽然也确实该怨她。
不过见陈楠用那满目悲痛,夹杂着深深的失望,是透着不解却又心寒的灰哀眼神,望着她时,惜神心头顿如针扎了下,微微刺痛的一阵难受。
“你说你是怜惜众生,怜悯万物的惜神?!可你为何要杀、人?难道天神就能随意草菅人命?视人命如尘微蝼蚁吗?!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不可宽恕的事情?才惹的你震怒至此!令你痛下杀戮!”
闻言,一阵窒息的陈楠,双眼通红的盯着她,忍不住恶寒着愤然打断了她的话,愈加悲愤难平的控声质问。
“阿楠,他们虽然是我杀的,但那时候,就算没有我,他们本来也是会死的,阿楠,你不要怕我,我怎么会杀你呢?我最喜欢你了。”
惜神一边仓惶思索着,一边点点的去极力解释着,她疼惜的盯着她红彤彤的眼眸,见她那般悲伤,就忍不住向她靠近了过去。
她缓缓的探着那只沾了点血的手去,想要触碰她,想安抚和平息她所有的不快,想牵住她‘意志消沉,神识憔悴,身心脆弱’的手,带她走出绝望,想露出怀抱去让她依靠。
“你住嘴!简直是荒谬!!满口胡言!!!你喜欢我?!你怎么有脸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
见她这般胡言乱语,这般的大逆不道,简直有违天道人伦的狡辩疯话,竟以‘喜欢她’为由,这无异于是在羞辱刺她,简直是欺人太甚!
被气急到差点吐血脑梗,羞愤欲死的陈楠,只能满目怨恨愤懑的盯着她。
见她往前靠近过来,陈楠止不住嫌恶地往后闪躲,为恐避之不及的,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来,不愿她触碰到自己分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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