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梦。长州——刚抱过的男人,被我一剑贯胸。依依——常年服侍我的女官,我掐断了她的脖颈。还有他者七七八八,或暴窜而起,一掌劈落头颅,或反手出刃,利剑砍断手脚,或长鞭卷过,半空摔坠山崖,反正,不大一会,都死了。
如水月光流泄而下,犹如白霜。我站在山巅,满身鲜血,任狂风吹肆,毫无所感。
这世界竟乏味至此。
天幕清冷,星洲满河。我望着眼前的缭绕白雾,轻阖双目,纵身一跃。
希望不要再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回来了。我无奈叹气,支起身子,低声唤进长州洗漱更衣。护刀者的选育涉及方方面面,武技内力、近身服侍、床上功夫是考量的头三件。长州第一个不算突出,最后一个也很平平,唯独贴身伺候,近乎满分。
沐浴、用膳,随后又是休憩。一般第二日都是这样,浑身乏力、昏沉嗜睡。我已习惯用其作为区分,记录日子的流逝。近一年来,这个记号间隔得越来越近,从去年的每月,变成了如今的每旬。护刀者的更替也随之加快。长州这个新统领,上任不过月余。
下午尚在小憩之时,这地的主人派人邀约。三日前,我不请自来,半强迫地进了这长醉阁,向这位权倾天下的阁主求药。三日来,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便安心住下,雷打不动地按时修习,一如在堡内的作息安排。
等了三日,终等来了这一见。事情重大,攸关人命,我却不急,枕着长州大腿又眯了一会,才姗姗应邀。
长州神情肃然,一路如临大敌。这次赴约,我只带了他和眀飞。若那位要对我发难,二和二十,也没多大区别。
结果,当然没有。纵横堡势力虽不及长醉阁,多年来也互生怨隙,但同为武宗,他不能明目张胆对我这个一堡之主做什么。
可我很想对他做什么。
近十年已过,仇恨依旧入骨。这股恨意如此浓烈,哪怕诸情皆淡,也不损其分毫。十年前,我在此世顾廷歌身体中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二十五年的分割点。摆在我面前的是同样的选择——一部绝情绝心的绝世心法,全胜或全败;一部名满天下、稳健广厚的传家之物,勤加苦练,有机会与其一战,输了,也能东山再起。
上一次,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有无数机会。这一次,我知道我其实只得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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