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国骂叫她不满意了,宋烟翻出了好多年不用的家乡话。很难听,你们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不会给你们翻译。
其实听了这么多年,我早该习惯的。宋烟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文化,没读过书,只学得会市井里最粗俗的东西。但我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老许把她的信用卡锁了,她就不问事实地,再一次把矛头对准了我。
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便是这种事。
“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知道她听不懂这句话,可我还是要一遍遍重申我的立场,“她是清白优秀的好姑娘。不像您一样,是离了那东西就活不了的妓女。”
妓女。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我的母亲。尽管我早就知道她在做这件事,尽管我撞见过无数回,我还是尽可能地避免使用这个词来描述她。但是眼下,脸上火烧火辣的这一刻,我没有忍住。
“你说什么?”她抓着手提包包带的手反复捏紧,在捏到第三下的时候就怒了,而后瞪着我,举起那个皮包往我脸上摔,“老子为了养你,给那么多男人搞。你现在就敢和我说这种话了?操……真他妈贱,和憋子一样脏的嘴。”
她力气不大,但是奢侈品上的金属扣都是真的,那东西打人,可比扇巴掌来得泄愤得多,碰起骨头来,哐哐作响。
老许知道宋烟会打我,他其实很想看到这一幕,因为我不还她的手,就证明我还能被地位最底的宋烟踩在脚下,就表示,到了他面前我只会汪汪叫。
我当然不是只会汪汪叫,但我在知道他的底牌之前,选择了汪汪叫。
“他还要回去上班的,你现在给他打坏了,公司里的下属怎么想。他肯低下头认个错,把那丫头交出来,发誓再也不来往,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不清楚老许知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也许知道了没当着宋烟的面讲,也许觉得太丢面子了所以不肯认,也许上了年纪变蠢了,根本猜不出来。毕竟他只装腔作势地摔出了一沓我和许寂同住的照片,勒令我,不准用那个女人的孩子当挡箭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上哪儿去给他找个莫须有的女孩儿来。我概不作答,面无表情的,跪在客厅的地板上。
保姆阿姨向来心疼我,给他们上水的时候也给我送来了冰袋和创口贴;宋烟看见了,把保姆阿姨骂了一顿,告诉她这个月工资别想拿到了,又把那些冰全摔在地板上;许书理见我不肯回答,当着我的面停了交给我的一切。
包括两个月前问他借的那三百万的创业初始资金。还不上……“呼——”我原本想着等还上了再同他宣战的。
“你要我做什么?”汪。
“李氏的女儿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人长得好,乖乖女,听说在家关了十几年,没怎么见过市面,好骗得很。原本我们商量好等她长大就联姻的,但是那家伙扭头就看上了背后有关系的土老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要就来,不要就走。你对人家好不好我不管,我只要两家核定联姻人选时,他们家最后定的人选是你。”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决定联姻对象,我的公司等不到她磨磨唧唧做好决定,给我个短期内能实现的指标。”汪汪。
“能把她的裸照搞来就行,他得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人,开口,“知道了,一言为定。”
汪汪汪。
二。
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也别讲道理。我根本没打算按照老许的要求去完成这件事,因为我不想和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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