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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宿寅的情绪涨满了又骤然被抽空，空气里还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道，掌心疼得他脑子发蒙。

与他近在咫尺，逐曦帝尊微微皱着眉，混若天成的冰肌玉骨，又是那个微微皱眉就让人揪心不已的美人，好像刚才那个被咒符锁链勒得几乎窒息发青的肉体不是他的一样。

帝尊殿下尊贵的视线在虎妖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宿寅抿了下唇，下意识地把手藏回了袖子里，沉默着拒绝了这位温柔疏离的帝尊殿下的关系。

逐曦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下坠了半分。

宿寅当然看见了，但他没工夫在意；他满脑子都是刚才惊鸿一现的宿晨。

假如那是宿晨.......他现在是什么？逐曦帝尊又是什么？

乾坤袋还挂在他腰间，软软地、再没有一丝生计。

逐曦帝尊竟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也看了一眼那个乾坤袋，轻声说：“.......没了。”

宿寅心中又酸又苦，不忿、憋屈、难过、心疼......万般情绪堵在他喉头，他说不出话来，又不得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往后退了半步，对着逐曦帝尊深深一拜：“是宿寅冒犯了，请帝尊恕罪。”

虎妖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脚下地毯繁复的纹路，但帝尊之尊，连注视都是一种力量、一种压力，他感觉到逐曦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沉默，然后是微不可查的叹息，那注意力终于移开。

宿寅于是头也不回地从长阶退下。

少年小帝尊在阶下抱着胳膊，看着虎妖下来，夹枪带棒地话语冒着股醋酸气息：“我们是不是来的不巧，打扰你了？怎么，我中途离得早了，你.......”

虎妖的视线微微抬了一下，在少年精致俊俏的面容上并未停留一瞬，越过他和他身后的斩业帝尊对视一瞬、对着吞殊帝尊行了个礼，便径自退到最后。

易游小帝尊被落了面子，正要计较，鼻息间就察觉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带着点兽类身上暖融融的味道、以及明显的焦糊味。

“你受伤了？哪里？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脸色一变，甚至瞪了一下高台上的兄长一眼，随即架子也不摆了，也顾不上计较，反身追过来，急急地去拉虎妖的袖子，要去找他受伤的地方。

宿寅的手攥紧了袖子，躲开易游的动作:“小伤，不劳帝尊大人费心了。”

少年帝尊关切的表情呆滞了一瞬，有一瞬间宿寅以为他要发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在这空荡的大殿里自然是一览无余，斩业帝尊也看了过来。他一双剑眉微微动了动，往这边迈了一步，并未开口，只是用某种宿寅有点熟悉的眼神看了虎妖一眼。

……刃心生气了。

小徒弟嫌少直白地责怪或索取，但每次宿寅弄伤了自己，都会被用这样半是生气半是心疼的眼神看着，半天都哄不开心他的小徒弟，久而久之，在小徒弟面前坦白从宽已经成了本能反应，以至于理智上再怎么能区分帝尊和徒弟，心乱如麻的虎妖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于是在易游小帝尊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他主动地往斩业帝尊那边迈了一步，把被符文锁链灼烧得皮开肉绽的右手给他看，像只偷了家里罐头反而划伤了自己的大猫，有点心虚地小声解释：“也不是很疼，我恢复得快，你看已经......”

斩业帝尊却没有像宿刃心惯常那样地抓住他的手，没有试图帮他疗伤；帝尊大人只是飞快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就走开了。

虎妖留在原地，狼狈不堪的手掌摊在那里，他感到一点点的难堪，和更多的、几乎要把他淹没的难过。灼痛的手掌要展开是疼的，要再攥起来又是同样的疼，但他只是又一次攥成拳，把手藏回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