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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成,本宫保你日后晋升;此事若不成,本宫会留好你家人的退路。”莘观南让女侍将伪造好的信件递给他。
赵才子不敢收,现在钰卿游苏和风弦都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诬陷两人有私情,不管是真是假没准陛下第一个处死的就是自己。
“本宫记得你的姐姐在今年进士名单最末一名吧?”莘观南声音淡漠像是早已超脱世外,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可榜首顾云不论家世还是才气都比姐姐好太多,你姐姐怎能比得过她?”
赵才人一听,瞬间抬起了头,“凤君您有法子让姐姐获得榜首,入朝为官?”
这个诱惑对赵氏可太大了。
他或许可以一试。
莘观南看向他的眼睛,“秋日殿试本宫无法,但入朝为官这点小事,莘氏只要动动手指头,这泼天的富贵不就落到赵家了吗?户部金司如何?”
朝廷之上,谁人不知户部的油水最多。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赵才人咬牙,心一横拿走了女侍手上的信件。
“明日晚,本宫会召集各宫君侍赏月观花,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莘观南冷眼看向他。
他点头,“臣侍知晓。”
“退下吧。”
莘观南靠在金丝蜀锦软垫上,捏着佛珠,对着面前佛龛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众善奉行。”
阳光斜斜地照进窗子,却透不出一丝暖意。
——
翌日,彩云伴弦月,尖利的月牙刺破暗影的云,透出森寒的冷光。
柳珹邀柳言在亭中观花赏月。
“十四,你这次做得不错,西域温宿的贸易确实很适合大梁充盈国库。”柳珹看向柳言。
柳言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她这个好姐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陛下福泽庇护,臣妹自然一帆风顺。”
一应一和谁不会。
“陛下安、临安王安。”
柳珹抬眼看去,见是莘观南身边的女侍,只好将眼底的不悦驱散。
“何事?”
“昨日御花园侍弄花草的女侍来报,今日晚亥时,祥井园的琼花将会同开,是大吉之兆,凤君诚邀陛下去祥井园一同共赏。”女侍蹲身行礼。
柳珹想起今晚还答应了游苏去瞧瞧柳朝,刚想拒绝,又听女侍道——
“各宫的君侍都在祥井园候着了。”
柳言是个凑热闹的性子,“琼花开放难得一遇,若是凤君所言为真,本王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说着,柳言看向柳珹,示意自己也想去。
柳珹想起自己和她还要继续商谈西域之事,便同意同行。
女侍有些为难,但还是乖乖在前带路。
柳言下意识拿起别在腰侧的羌笛坠着的五色绳抚弄,忽而想起万里倾查遍苍梧山上下,回到自己身边无意识说过的话。
“这五色绳苍梧山上下只有风弦房中有,看来如安也不只是专心于一人。”
柳言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但祥井园就在眼前,还是先去瞧瞧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琼花开。
柳珹与凤君执手共赏花群,柳言看着未开的琼花几近透明的花蕾有些出神。
五年前,在苍梧山上出现的朦胧身影也似这琼花晶莹的花蕾一般动人……
真该死,若不是当时自己身受重伤还被人暗算导致双目失明,又怎会不认得如安到底长什么样!
“啪嗒——”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打破了如梦似幻的景象。
只见游苏踉跄了一下,身边的赵才人被人推倒在地泫然若泣的模样,手腕和手臂上都被破裂的茶水瓷片刮伤了许多道不浅的口子。
血混着茶水流了满地,一只南红手串从游苏的袖口掉落,浸在血水之中。
柳珹将游苏拉到身边,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才人眼中流出一丝羡慕,但很快被决然代替。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游苏,露出怯弱的样子,“是臣侍不小心撞掉了钰卿的东西,还望钰卿原谅臣侍。”
柳珹并未注意几乎与血水融为一体的南红手串,赵才人也不过是个扬州小官塞进来的清倌,不需要自己费太多精力。
莘观南瞥了瞥赵才人,并不打算出声。
赵才人咬咬牙,不顾众人鄙夷的目光用膝行至血水中,用血淋淋的双手托起南红手串递到柳珹面前,对她身后的钰卿说道——
“臣侍见您终日对此物悉心失神,怕是重要之物,上面沾染了臣侍的血,臣侍罪该万死!”
柳珹在瞧清他掌心的南红手串时眼眸一缩,这手串像极了之前在风弦手腕上瞧见的那一条!
莘观南这才愿意出声,“血淋淋的像什么样子,这煞气怕是连最上好的南红都没法去了……”
赵才人还是低头认错,游苏在温宿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咬紧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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