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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大将军可还记得当时我曾在琼珍坊提到过风弦为何会被送来当质子吗?”柳言变换声音,她脸上还带着青铜面具,莘澄认不出她是谁。
“尧夏王可不傻,把才华琴技皆绝世无双的风弦给了大梁,无疑戳瞎了尧夏未来的眼。”柳言看向莘澄身后的风弦,“她口口声声在尧夏议事大殿中,在尧夏文武百官面前亲口承认此生不娶男侍,只爱女子……”
“尧夏王震怒,一气之下才让风弦退位太女,来了大梁。”柳言说着,摘下脸上的面具,“还有,将军上次踢断了本王的手,若是再勾结尧夏质子,不知皇姐是否还只是让你镇守北土罢了?”
“王女……”莘澄有一刹的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是你在民间传播消息,坏了风弦的名声?”
诶?事情怎么没有朝自己想的方向发展?
柳言知道自己对莘澄不能来硬的,这小屁孩当年差点让她命丧临安。
“风弦喜欢女子是事实,什么败坏名声之说?”柳言手指摩挲到羌笛的豁口,“你弄坏了如安给我的羌笛,怎么赔?”
莘澄抿唇欲走,碍于她是大梁王女,还是开口道,“你想怎样?”
“把风弦给我。”柳言抚弄了一下羌笛的五色绳。
风弦气刚刚顺下来,就感觉手臂腿部上下疼得没办法移动,全身上下疼得钻心。
“你做梦!”莘澄转身就要抱起风弦走人。
自己就不该开口问她,果然没安好心。
“……小心后面。”风弦见柳言又要从袖中拿出什么,十有八九是暗器。
莘澄回头,还未看清是什么,就被一片绯红如迷雾般的粉末笼罩,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只来得及捂住风弦的口鼻。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饶你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过迷迭情香,不能动的滋味不好受吧?”柳言扇了扇飘散到自己面前的迷迭情香,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前。
风弦扶好莘澄,虽然她自己也无力站起,但还是让莘澄靠在自己身上。
“翠影……或许我该叫你临安王,如安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也知晓了四年前,来追杀的追兵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为你在苍梧山的另一个身份。”风弦孤注一掷道,“还记得我们在大梁潇湘馆初见,我问过你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但你许诺的事我都帮你办到了,不论是莘澄还是姜毓,她们现在都好好地活着。”柳言蹲身下来,用右手食指托起风弦的下巴。
半月不见,她越发瘦小了,连下颌也变得尖了些。
“我问,你有没有想过如安为什么避你如蛇蝎。”风弦不想被柳言带走,她不管不顾的手段比柳珹还要危险百倍。
“我能感觉到如安就在我身边,可我却看不见摸不着!”柳言将手伸进贴身的荷包中,拿出边角已经被翻动多次而破损的书信,“这是你给我的信,我看了无数遍!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如安之间的事的!?你说!”
柳言愤怒的声音在风弦耳边怒吼,她手上的书信正是风弦垂死之际给她的那一封。
那上面被洒满了硝石和硫磺粉,也难为柳言一点点把它清理干净还捧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读。
“有没有可能,如安既然有本事不被你找到,也有本事待在我身边。”风弦眼中一片沉寂,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要不是你,如意师妹怎么会死,师尊又怎会被你逼得不可出苍梧山半步?”
“呵呵,你能好到哪里去?如安,你若在这,也便一起听一听吧。”柳言有些癫狂地在摘星阁高台中走着,企图让声音传得更远,“你千般万般护着的好师妹风弦,从始至终都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当年如意为何会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是她帮你挡下那一刀,走在黄泉路上投胎的恶鬼就是你了!风弦——”
“后来,你能安然无恙地踏着她们的尸骨在尧夏冠冕太女,何尝不是个恶毒到不择手段之人!谁知道当时你是不是故意拉着如意挡刀——”柳言将书信向天一扬,那承载着她与如安在苍梧山上的记忆随着扬州苍凉的风纷飞远去。
风弦闭上眼努力不去回想当日的场景,可如意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是渐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是,若不是她当日心软,让柳言以翠影的身份待在苍梧山,哪里还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如意小小的身子挡在风弦面前是她无法预料的失误,她伸出手想要将如意护在身后的瞬间,一柄弯刀穿腹而过。
血,控制不住地喷涌出来,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能保住如意了……
就差那么一点。
柳言知道风弦最愧疚的是什么,所以她能随意暴力地撕开她的伤口撒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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