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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都是人精,见梅君开口,立刻给台阶。
“早就听闻梅君是汴京第一才子,舞艺琴技具是绝佳,若能听得梅君一曲,便胜天上仙了!”
“今日果然让臣大开眼界,梅君一曲可敌世间万音,定是犹如天籁。”
“梅君善琴是早有耳闻的,都说梅君一曲,宛若寒松吟,今日总算要让臣等赏鉴一番,陛下不会藏着美人不肯献技吧?”
柳珹赞赏地看了梅君一眼,转身又坐回龙椅上,“怜谷,把梅君的绿绮拿上来。”
“是!”怜谷挥手让女侍们将早已准备好的琴端上台,俯身在柳珹身边低语,“陛下,那风弦……”
“带上来,朕养着她是让她吃白饭的吗?”柳珹看着身边的怜谷,感觉她越发不会伺候人了。
“是、是。”怜谷惶恐地低头向后退去,转到偏殿去找风弦。
风弦听到临汀台传来琴音,便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被拖上台去。
门关着,两个膀大腰粗的女侍把守在门口,风弦左右找着哪里有别的出口可以翻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扇松动的窗户,她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棂,入眼是青葱的竹林。
风弦左右寻找一番,将一张梅花凳放在窗前,站上梅花凳,刚好可以跨出去!
忽然,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
风弦还来不及收回那跨出去的腿,不上不下的样子让怜谷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时间好像忽然在这一刻静止了。
风弦忽朝她笑了一下,怜谷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再回过神来只发现那被扒得七零八落的窗纸还在颤动。
“快去逮住她!别让她跑了!”
临汀台歌舞升平,侧殿乱作一团。
风弦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则,蹲在窗边一动不动,她紧紧靠着墙。
怜谷一脸阴沉地站在窗前,看着面前的竹林狠狠道,“跑得倒挺快,一会捉到你,看我不把你一身兔子毛都给拔了!”
风弦听着竹林里密集的脚步声屏息。
可能是怜谷一直站在这里,官威大,没人敢在她面前乱晃找寻,以至于风弦一直没有被发现。
听着身边人一波波来报备寻找的何处何处并无风弦身影之类的话,怜谷的心情开始从气愤转变为慌张。
若是人丢了,那自己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
风弦听着外面声音渐歇,正准备伸一伸蹲麻了的腿换个更舒服的方式,却听一尖利女声从头顶传来,“小兔崽子在这里!给我抓住她!”
怜谷说着就要探下身子去捞她的头发,风弦眼疾手快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刚要真起来却被她掷过来的拂尘砸到。
女侍的动作太快,风弦还没站起来就被双脚朝天抬到了怜谷面前。
怜谷接过女侍递来的梳子,为她梳整齐垂下的青丝,笑意盈盈的,但笑意不达眼底,“你是要这样被抬上去,还是自己走过去?”
风弦叹息望天,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啊——我自己去。”
话音刚落,女侍同时放手,风弦脑袋碰地,疼得哀嚎。
“你把我碰傻了,我弹不来琴了……”
怜谷接过女侍递过来的拂尘,脸上笑容不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你若再拖延,你说的话也可以变成现实。”
“请吧。”
风弦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扶端正宫仆给她打扮好的簪花。
两个女侍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怜谷绕路又站到了柳珹身边。
临汀台上琴音未落,只见飘动的彩绸中端坐着一位青衣男子,面如冠玉,清雅秀逸。
他专注地看着琴弦与指尖的动作,宽大的衣袖不时拂过漆黑的琴身,惹得人无端想起不时拂过海岸线的海浪,轻盈,总是惹人疼爱。
在座的人,不是沉醉在那片海浪中,就是陶醉在他俊秀的脸庞中去了……
唯有莘澄注意到悄然站在台外的风弦。
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风弦看了一眼台内的景象便不愿再看,这般奢靡的场景她在尧夏一向是不屑参与的。
那琴音她也不甚喜欢,雕琢的气质太重,反而失了本真。
一曲奏毕,百官又是大加赞赏。
梅君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柳珹一早就对他做出的承诺,攀着柳珹的手,伏在她身边低语,“陛下,您答应过侍身……”
柳珹眼里满是宠溺,顺手搂了他,让他坐在自己怀中,“朕对你总不会食言。”
怜谷想递给站在台前的风弦一个眼神。
风弦蹲在假山前:这个兰花到底是怎么种到假山上的,假山上也没土啊……
百官开始歌颂帝君爱情百年好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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