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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楼西嘉怎么答呢?担心沈天骄说的是事实?担心义父十几年来别有用心?担心自己仅有的一点幸福也是泡影?

但她说不出来,最后,只化作无声一叹,咬牙狡辩过去:“没事,我高兴呢,你来得这么及时。我小时候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在我无助无奈之时,有人能来拉我一把,让我有个依靠,我一直以为这个人会是昂哥哥,但没想到……是你。”

武侯祠武斗,想不惊动人都不行,姬洛赶到成都时抓来人打听哪儿动静最大,须臾便套出了话。他在朱门前下马,庭前的血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只留下一些疾风残叶和碎瓦狼藉,门槛后的前院有个老头在洒扫,嘴里一直骂:“格老子的仙人板板,哪些个不开眼的敢在诸葛武侯的祠堂里打架,生孩子怕是没屁眼儿哦!”

姬洛没有问,听洒扫翁的话,想来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他在芭蕉前掷下一枚铜钱,反手一抓,解下马缰往南出城。

离在南,有午阳之势,阴阳爻,主客两方,皆如火烧,此卦意象,就是看谁能旷日持久,日照四方了。

因着下过雨,南城门外泥土松软,蹄印足迹留痕颇深,姬洛一路追踪百来里,见长亭古树皆留有打斗的痕迹,想来二人起初是五十里一停,而后交手越发密集,直至资中县外的一条岔路,痕迹开始模糊。

姬洛下马站在岔道中央,先检查了子母刀的切口和鸳鸯剑的剑痕,这一双武器皆乃精品,前者中心有血槽空横,后者则在賨人传统柳叶剑上改造,剑抖如浪纹,剑弯如细叶,因而十分好辨认。

待牢记脑中后,他又观察了树木断向,石头崩碎的角度,甚至连血迹的冲势也一一收入眼中,登时,一副清晰的打斗图便在他脑中复刻。

很快,姬洛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以白少缺的为人,杀人见血绝不会手软,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被视为“小妖女”的楼西嘉,可这几场打斗下来,半个伤亡也没有,着实令人费解。

追杀的人中有高手坐镇吗?当然有,譬如这竹上斑斑墨痕宛如湘妃泪。姬洛稍稍提起下裳,伸脚踩进犹有雨露的杂草从中,站在一棵老竹前用手背轻飘飘一推,那竹子立刻崩断,关节已被那墨水中透着的内力摧得粉碎。

但有高手可不代表全员都超水平,否则不早成了一方豪强,逐鹿天下去了?因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专门人手负责清场。

“怪事,有人处理尸体,却无人掩盖痕迹,这是为何?”姬洛翻身上马,伸手捋了捋坐下那匹枣红色马儿的鬃毛,思忖良久后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蜀中多有势力斗争,区区痕迹并不能说明甚么,但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有编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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